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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玉碗盛來琥珀光,撚著高腳圓腔的玻璃杯,輕輕搖晃著,才總算將這本無交集的一句話,呈顯得更加具象。

  不太喝紅酒,此時是因為閑飲老友倚東窗。

  始終認為,以自己曾經的工作性質,此刻的生活習慣,以及對於思索寫作的一貫態度,能夠喝酒本身就是一件極其荒謬並且弔詭的事兒。我的肝臟老早就該土崩瓦解,怎麼能夠支撐到了現在?

  其實不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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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似乎總要到了躺倒在床上,迷濛將睡之際,才會赫然意識到自己的健康狀況有多糟,泰半是因為醒著的時間總奔波於大大小小,且大部分並不具有太強大意義的事情,然後才會在即將睡去的片刻,短暫地把腦子歸還給身體。

  不然就是像這樣一個必須失眠的夜。

  翻來覆去夜不成眠,如此,才掙得了稍長的一段時間,很妙,居然得靠著失眠這麼一個極不健康的途徑,才得以開啟自己關於自身健康的思索。

  突然,眼窩中無意識地溢出了兩行淚,我是個幾乎不掉眼淚的人,或許是想用這般無傷大雅的方式,來平衡心中積累的苦澀,但這也是老毛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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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側躺著,細聽著窗外連綿的雨聲,數算著胸腔中零碎的心跳。

  所幸心跳正如這不大亦不小的春雨,一路敲擊到了此刻。

  心搏過緩、竇性心搏過緩,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聽到這般蘊著些許可愛的癥候,顧名思義,心臟不太喜歡跳動,國小健康課本上頭說,正常成人心跳一分鐘七十二,殊不知我一分鐘不到四十,並且還不甚規律,儘管心跳緩慢似乎是長跑選手的生理特徵,但我相信認識我的朋友,大概都不難想見,當檢查時,隔著口罩隔著手套隔著儀器的醫生,一臉無奈地問我是不是職業馬拉松選手時,那是一個多麼荒謬的場景。

  連我自己都笑了,攪得檢測中的儀器一陣亂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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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則以喜,一則以懼,在細細讀完自己的體檢報告之後。懼的是殘軀一如廢墟,槁木死灰能否支撐我的思索與書寫,喜的則是,往日的無病呻吟,原來正是有所本源,有所回溯,總算是名副其實了。

  其實始終都知道自己有病,也一直覺得有病似乎也不是件壞事,畢竟太過光鮮亮麗、無憂無疾,會容易看不清楚真實的自己。

  眾所周知,人類脆弱,而其自大驕橫其實也正築基於這不自知的脆弱之上,於是一朝病疢纏身,自體的脆弱便被無情地赤裸地突顯,自大與驕橫的礎石便開始動搖,人類向外的目光便逐漸返還於內,然後緩緩地察覺,並且無能為力,在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崩潰覆滅後,自摧枯拉朽後的餘燼塵埃之中,拉拔出謙卑,或一定程度上的謙卑。

  我自然害怕疾病,正如生物與生俱來對幽暗與幽閉的恐懼,因為疾病最直接導致的個體的死亡,但死亡其實也不可怕,真正令人害怕怖懼的真正本因,來自於死亡之後,便有太多的願念欲求難以遂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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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:「那個XXX,他又申請到交換學生了,明年要去交換一年。」

  老母:「是喔!你看他,動作那麼快,你還在這裡拖,光這一點你就輸人家了!」

  我:「他不是動作快,只是比我順利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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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深海之中,匍匐著,點上一盞幽微的小燈。

 

  我的面容有些兇惡,我也知道我有鋒銳的獠牙,但相信我,我是脆弱的,因為我沒有堅硬魚鱗的護衛,赤裸著,只是我將之隱藏在身後無盡的黑暗中。我是殘暴的、掙扎的,畢竟要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中求得一絲生機,因為渺茫,所以危機四伏,所以只能交給本能與獸性。我是孤寂的,因為僅有自身與自身左近的地方,是稍微清晰的、是可以短暫停留的,只有倚靠在巨大的礁石上,那些片刻,我才能略微喘上一口氣,我才是相對安全的。我是憂傷的,憂傷是因為孤寂,孤寂是來自於殘暴與掙扎,而殘暴與掙扎,又源於自身無可避免的脆弱,殘暴,是行為上的脆弱,掙扎的,則是心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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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螢幕上突然跳出「遊戲玩不下去了,您該怎麼辦?」,耳畔聽著的,是家父對老母宏亮粗暴的辱罵。

 

  我坐在書桌前,漫不經心地玩著接龍,房門虛掩,任由一字一句四處竄流。又一次,家父莫名其妙地開罵,原因總是些已經炒了太多遍的冷飯,今晚,是為了寒假要不要去美國探望奶奶,基本上家父心意已決,「禮貌性」地問了老母,其實家父本來就沒有要帶老母去的意思,於是老母很爽快地答了句「不去」,糟了!於是便引來了一整晚的謾罵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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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這兩位是天橋底下的說書人,會將大人今日的事蹟分成九集,每天輪流不停地講!」看到這一句,大概許多看倌會露出會心的一笑,熟悉的劇情、朗朗上口的台詞,卻是不一樣的體悟。

 

  記得小學時候,老師三天兩頭地要我們寫作文,寫的題目一天到晚是「我的志願」,我曾經非常嚮往過幾種職業,一是科學家,尤其是研究量子力學的專家,我的書架上到現在都還擺著幾本量子力學的書;二是考古學家,一輩子浸淫在美麗的埃及古文明中,這很像是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;三是律師,想要為這世界懲奸除惡、伸張正義,這個想法在我高中時就消失了,因為台大法律系實在太難考;最後是想當個偵探,驚人的洞察力、緊張刺激的生活,當然也是因為小時候很想要有一個領結變聲器,但有點遺憾,因為時至今日,這些想望沒有一樣是實現的。我走上另外一條截然不同的路,為將來成為一名攝影記者,這個看來最確切清晰的職業,若有似無地努力著,直到最近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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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歲的遺囑

 

  農曆七月廿九日,鬼門關前的最後一天,我坐在書桌前振筆疾書,很不識相地,寫的是我的遺囑。

 

  「為什麼要寫?」不斷地這樣問自己,沒事觸自己霉頭幹甚麼?說不上來,只是覺得轉眼20年過去了,總得想個法子,回頭看看自己究竟是個甚麼樣的人,各位朋友別擔心、各位仇敵也別痛快,「自殺」這檔子事跟我八竿子打不著,只是總聽說人在死去的那一剎那,一生中的點點滴滴會像壞掉的幻燈片一樣一幕幕的倏忽即逝,卻又歷歷如繪、清晰異常,但我也才堪堪二十歲整,真要回顧的話,大概也就像是30秒的廣告一樣,一下子就沒了,所以就先試著安排一下我的身後事,也算是為那個片刻的到來做個預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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