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叔好見識,還真的就是你說的那樣。」青年歡快地說道。

  「甚麼玩意兒?大人您能不能跟老子說清楚一點兒?」石叔一臉疑惑地問道,儘管心中已然有了些端倪,但心下暗忖著,當下仍舊是笨一些好。

  「哈,我是說,大叔猜得真準,事情的的確確就是這樣,這事兒還就是那個王爺讓人幹的,為的就是要把皇帝的位子給篡了,好讓子子孫孫永掌社稷。」青年很乾脆地答道。

  「嘖,大人,你說這王爺有甚麼毛病?自己放著皇帝老兒的位子不篡,偏偏要勞師動眾地在這鬼地方尋了條龍脈,還得等到自己死後葬進去了,才能讓子孫篡位,這不甚麼都享受不到了嗎?唉,真是太不值了!」石叔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搖頭歎道,彷彿真的為那王爺感到萬分不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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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龍樓啊,唉!說到這兒老子就傷心啊!」石叔很是感慨地歎道。

  「大夥兒來到了龍樓邊上,各個神采奕奕、容光煥發,像是中了狀元一樣,老子怎麼瞧都瞧他不出,就這麼個破爛地方,能夠開心個甚麼玩意兒,所以就照著師傅從前教的,認認真真地看了會兒這龍樓的風水還有穴位,仔細一看,才發現裡頭大有玄機!這說出來簡直是不得了的事兒啊!」

  「龍樓後頭不就是陵寢,埋的玩意兒不都一個模樣,反正不是活的,能有甚麼大不了的事兒?」青年饒富興味地問道。

  石叔心中一凜,滿是疑惑地出口問道:「這位大人好淵博,怎麼就知道這龍樓後頭,就是陵寢呀?這種歪七扭八的事兒,可不是人人都知道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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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青年頗是滿意地掃視著眼前的石叔一行人,正志得意滿的當下,驀地瞧見了在石叔身後,失去意識正架住石叔的書生,臉色不由得一變,卻又在轉瞬間回復本來的神情。

  那青年微微招了招手,不遠處的草堆之中又竄出了一條看來精瘦的身影,伏到了青年的腳邊,那青年低聲吩咐了幾句之後,便又無聲無息地穿入了另一邊的草堆之中。

  「怪怪!他奶奶的,這位爺,你他媽到底在這附近藏了多少人手啊?」石叔大驚失色地問道,畢竟石叔自忖功夫不算太差,即便身上有傷,也不至於讓這麼多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穿街走巷卻絲毫未覺,那便是這在場的所有人,身手都出奇地好,另外便是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青年人,竟能讓這麼多絕頂的高手為他效力,到底會是個甚麼樣的厲害人物?

  「不多,夠我用就是了。」青年答道,神情頗是悠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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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竄出的幾條人影在石叔一行人周圍站定,並不說話,只是愣愣地望著石叔幾人,石叔有些莫可奈何地看了看多出來的幾個彪形大漢,突然覺得這幾人的眼神,與身後的書生頗是相似,眼神不由自主地向那男子飄去。

  「大叔你別看我,這幾個傢伙不是我搞的,跟我不是一路的。」彷彿是感覺到了石叔的眼光,男子冷冷地解釋道。

  「這幾個傢伙邪門多了。」那男子又補充道。

  「他奶奶的,這荒山野嶺打哪兒又冒出來一個這麼厲害的傢伙,還帶著這些個邪門玩意兒,我說師父啊!您這不是要玩兒死老子嗎!」石叔有些喪志地對天大吼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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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然後那一票子人就把老子拎著,跟著那女人緩緩出了曲陵寨,繞到了寨子後頭一座小山丘旁的谷地邊上,山谷不深,但是相當狹長,給人一種曲徑通幽的感受,老子敢打賭,一直往裡頭走肯定別有洞天,不過就在山谷開口的正前方,不知甚麼時候建起了一座站在底下還望不到頂的大屋子,看著看著跟師父說過皇帝老子窩著的皇宮挺像,朱紅色的大門閉得嚴嚴實實,後頭肯定是一重又一重的階梯,不過在這種窮鄉僻壤搞座皇宮出來,誰住去啊,真不知道這些京裡來的傢伙,腦子裡頭都他媽在想些甚麼玩意兒。」石叔笑道,臉上表情頗是不以為然。

  「皇宮?大叔你是說曲陵寨的人在山谷裡頭起了座皇宮?」男子再一次確認道,神情顯得有些訝異。

  「嘿嘿,年輕人你耳朵不太好使啊,老子說得這樣明明白白,你他媽還聽不清楚啊?」石叔挖苦道。

  「哼,老傢伙你說話客氣點,快點說故事,這會兒小爺我沒心思跟你瞎鬧。」男子相當不悅地說,彷彿正有甚麼事情迫在眉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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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唉,想不到老子一世英明,就全折在你這小王八蛋手上了……」石叔不勝唏噓地對著前頭正走著的男子說道,語氣頗是忿忿。

  「嘿我說大叔,既然給我制住了,就說明你技不如人,那乾脆少罵幾句,趕緊給我接著說故事,大夥兒都等著聽呢!」男子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。

  「我呸,就他媽我們四個人,還有一個不知道被你怎麼搞得奪去了神魂,上哪兒來他媽大夥兒?」

  「我說有就有,大叔你還不快說,是嫌傷口還不夠疼是不是?」男子說道,整個人顯得有些急躁,石叔也清晰地感受到,身上正架著自己的書生,箝制的力道又加重了不少,清瘦的身驅正因用力而微微顫抖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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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我說小哥你他媽就唬弄老子吧!你方才念的那幾句分明跟曲陵寨子裡頭那女人唱的歌兒一個調,不然也行,換小哥你給老子說說,是上哪兒聽來的這種能蠱惑人心的調子?」石叔不置可否地問道,臉上表情寫滿了不信任。

  「唉,您剛剛才說著您在那甚麼曲陵寨裡頭的故事,現在眼下立刻就跑出來一個窩過曲陵寨的小夥子,我說大叔,您都不覺得這事兒也太蹊翹了?」男子一派輕鬆地笑道。

  話雖如此,但石叔絲毫不敢輕忽,總覺得這男子跟曲陵寨之間,定有著千絲萬縷切割不斷的關聯,於是只得暗自強打起十二萬分的心神,一面摟起失神的雨湘,一面收束自身因方才受傷、奔逃而渙散的氣力,打算趁著那男子不備,抓準時機便帶著雨湘逃下山去藏起來,至於書生,石叔心中幽幽地歎了歎,到底也不是頭一次思忖著丟下他了,即便知道雨湘定會哀痛欲絕,但眼下這般死生一瞬,也只能把他扔了,在這小哥手上能不能活得成,就看這半死不活文弱書生的造化了。

  突然之間,一股極是強勁蠻橫的力量自石叔身後襲來,硬生生地將石叔雙手反絞,緊緊地箍了起來,石叔有些艱難地轉過頭來一看,竟是雙眼翻白、全無意識的書生,此時正齜牙咧嘴地擒著石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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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黎明時分,石叔攙著剛剛被重摔在地的雨湘,緩緩走在下山的小徑上。那男子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,身旁像是牽著狗兒似的跟著搖搖晃晃,看來顯然依舊昏厥不醒的書生。

  石叔邊走邊輕聲安撫著又開始低聲啜泣的雨湘,三人圍著篝火說了一夜的故事,怎麼現在就給人像是發配一樣地押著上路去了,連要去哪兒都不知道,石叔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,嘴裡也就不乾不淨地小聲罵起了那突然冒出來、現在又突然窩裡反的男子。

  「大叔,您要繼續說故事就儘管大聲說,咱們都很有興趣聽下去,但別嘀嘀咕咕地罵我啊,您也知道,我既然吞了鬼降,咱倆之間的牽連可千絲萬縷得很呢。」男子有些憤怒地大聲說道,但語氣中的笑意卻是再明顯不過。

  「我說小子,我說咱爺兒倆都乖乖跟著你上路了,心裡頭不舒坦罵他媽兩句都不成?你這他媽還讓不讓人活啊!」石叔頗是不平地回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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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說來巧得很,老子才剛進曲陵寨,寨子裡就出了大事了。」石叔呵呵笑了幾聲,悠然說道。

  「也總算讓老子逮到了機會,鬧明白到底這曲陵寨子跟那驅魂術的來歷究竟是甚麼。」

  此話一出,讓雨湘和那男子都豎起了耳朵,聚精會神地望著石叔,企盼著石叔趕緊把這故事說下去。

  「不過故事說到這兒,這位小哥,現在能夠給咱們說說,你一個人突然從這深山老林裡頭冒將出來,又坐在這兒聽了這麼好一陣的故事,到底是為了甚麼了吧?」石叔別有深意地望著那男子,頗是興味盎然地問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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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所以老子就一五一十地招了,就見那女人微微皺著眉,很是認真地聽著,像是在核對老子說的正不正確一樣,老子說到之前給那個神棍唬弄,差點兒給人幹掉了去給那小娃兒續命的那段時,那女人還笑吟吟地補充了好多老子不知道的事兒,原來那小娃娃沒事,根本一點兒屁事都沒有,全都是那個神棍胡謅出來的,那一大家子人屁都不懂,就只好給那個雜碎唬得一愣一愣的,那女人還說了,那個神棍後來給她們的人順手收拾掉了。老子突然覺得有些背脊發涼,畢竟是個曾經有過數面之緣的人,即便不是甚麼正派人物,但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被這些人處理掉了,聽起來也滿不是滋味的,更何況那女人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,彷彿滅了一條人命就跟順手拔起一根雜草一般輕鬆簡單。更令老子心寒的,是這女人為什麼連這樣枝微末節的事情都知道,難不成老子一路上都給這些人跟蹤了嗎?但這些人跟蹤老子又有甚麼意思呢?老子那時也不過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傻小子……」

  「『不必多想,沒有人跟蹤你,是我方才派出去的小鬼打探回來告訴我的,就連你現在正在想甚麼,我身邊的小鬼們也聽得到。』那女人笑著跟我說道,老子立時便覺得周遭的氛圍有些不太對勁,彷彿四周正飄散悠遊許許多多小小的魂魄,而眼前這個女人,正是這些魂魄的主人。那時候年紀小,有點兒害怕,覺得說不定自己會跟那個神棍一樣,指不定甚麼時候就莫名其妙地被這些人給幹掉了,但是已經被捉住了,想逃也沒法兒逃,只能硬著頭皮望著那女人,她問甚麼我就答甚麼,希望暫時沒有殺身之禍,說不定這女人心情一好,還能夠教我驅魂術,讓老子回去跟師父師兄顯擺顯擺。」

  「總之那女人在聽完我的所有事情之後,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,像是在思索甚麼的沉默了一陣,然後對我說道:『我暫時還用得上你,先在這裡住下來吧,我讓人安排個地方給你。』說罷便出去了,隨後又進來了幾個看起來像士大夫一樣的人物,往我身上各處又摸又按,確認我似乎真的沒甚麼大礙之後,便端來一碗黑呼呼的藥要我喝下,老子就乖乖地喝了,接著立刻不醒人事。」

  「又暈了?」雨湘詫異地問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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